有用与无用(老郑的语文作业)

2015-09-25 16:46:58

注:非本人所写。老婆借用本宝地。唉。

老郑给我微信,上书:时隔20年的语文作业。我扶额——老郑,我是千禧年离开路中的。

藤树花开似旧年,旧年同砚赴新途。一晃眼,踏上新途已十载有五。老郑年轻态不减,赋婉约诗、游清雅地、享农家宴,更是化身晒图狂人,高频刷爆朋友圈——饕餮中的晒图狂人,在忙到三顿并做一餐的苦逼小白领这里,有多招恨!

夜深人定之时,名来利往人熙攘的我们,确能从老郑那里获得清泉芳香,唤起许是蒙尘许是遗落的初心。我自诩曾经是个好学生,成绩一事并不是烦恼,外表谦虚谨慎,内心自信满满,而人的自信,大致需要两途:客观的自知之明和善意的识人伯乐。

前者源于时不时的自省和谦慎。这也是有缘由的。家境一般,并无多少娱乐游戏,唯有书籍一事,家人从不吝啬,中学时一月给到的书籍购买费用从数十元到上百元不等。我全都投入到了诸多诗词社科历史书籍及金庸古龙世界里。阅读也是一个移情的过程,不过是移到琼瑶的“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还是苏轼的“一蓑烟雨任平生”,或者是苏珊桑塔格“阐释是智力对艺术的报复”,长大后的情感世界、职场进退、生活审美将会是大相径庭。阅读是向内思考的,令人沉静。

而老郑是存有善意的伯乐,这是作为学生的幸运,她从来以朋友的平等姿态和我们交流,给予了我们的学生时代以自尊和独立,这在十多年前并不普遍。老郑从来不会大喝一声“看这些你能考好吗?”也只是和声细语地跟你说要认准目标,每个阶段要有重点。虽有或桀骜或顽固或沮丧或“读书无用论”者,对老郑,莫不是钦佩有加。

偏爱红楼的老郑,印象中她甚少愁态怒容,娃娃脸上总是一副笑容。我估摸着她没少看到我在高高的练习题本下迅速翻动小说的时光,不过老郑依旧对所有认识的人,赞誉我“勤奋踏实”,其中包括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对此我感激至今,保存了我在众人心目中的“乖学生”形象。

老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的无要求无标准,影响我甚为深远。私以为,学习是有目的的,但阅读“去目的化”,过于功利的阅读,会限制视野,让阅读变得了无意趣。国人做任何事,都想要立刻见到回报,于阅读一途,却是打错了主意。套用本科大学的话,是要培养“无用的灵魂”。这一点,老郑有。

老郑 “无用的灵魂”,却令我受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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