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中华A @ 2010-01-09 19:31:39
他正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司的事情,忽然,叶汉生在MSN上跟他打招呼,“进展的怎么样?”
“斩不断理还乱。”他回答。
“刚才曲线国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们能尽快复工。”
“上次你回鹏城的时候,没有做他的工作吗?”欧升达问。
叶汉生回答,“做了,当时他回答得很好,说一定要配合我们工作,压一下冷鸿海。没想到,才这么两天,他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看来有些人的工作都做到通衢去了”。欧升达打出这样一行字。
“是啊,看来他也很为难,他说了,我们的停工市里很重视,他个人作为市委书记,必须无条件服从市委常委会的决议。”叶汉生道。
“看来对方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啊”,欧升达说。
叶汉生又说,“另外,工地上的人告诉我,这两天通衢的报纸电视台在集中报道冷鸿海的项目一旦投产会给通衢带来怎样的好处,以及市委市政府怎样重视这个项目云云。”
“你看着吧,作为配套措施,马上就有什么融资绿色通道了”。欧升达自己冷笑着打了一行字。
“给我们还是给冷鸿海?”叶汉生问。
欧升达回答,“这个不好说,作为釜底抽薪的手段,他们也许会双管齐下。”
“我们怎么办?拖?”叶汉生又问。
欧升达回答,“拖自然不是个好办法,积极配合嘛。”
“积极配合?我有些不明白。”
欧升达做了个鬼脸,“积极配合有很多方法,比如某些必要的资料一时半会儿提供不了等等。”
叶汉生开心地打出了一行哈哈。
对方并没有闲着,牌桌下的动作紧着呢,自己怎么办?欧升达陷入了沉思。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慢慢地喝起来。突然,他脑子像被谁敲了一下,他一下子站起来,拿起电话拨通了尹诗双,“你赶紧给我的法务部江香兰订一张来北京的机票。”
尹诗双回答,“好的,等下我问她身份证号码。”
欧升达似乎很急地说,“对了,我手机要没电了,麻烦你告诉她,带齐所有关于华夏信托的合同。”
放下电话,他关了手机,想想,下楼叫了辆出租车,问他,“冬天的北京哪里最好玩?”
司机想想,回答,“昌平小汤山的温泉不错,要不要试试?”
欧升达一挥手,“走。”
天佑中华A @ 2010-01-09 20:41:46
服务员给欧升达安排的是一间日式客房,据说还是什么VIP,可是,欧升达觉得那房间实在是过于简陋,实在对不起VIP这个称呼。
不过,那个室内游泳馆还凑合,颇像一座森林公园,郁郁葱葱的非常漂亮。
有个项目叫室内漂流,水流很急,把你往前冲。欧升达很享受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似乎所有烦恼和辛劳都随之而去。
有个地方叫造浪池也要尝试一下,欧升达发现,这里的人工海浪人很有把握驾驭。他站在浪尖上接受暴风骤雨的袭击,没有痛苦,反而是异常的兴奋。
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心里响起:有什么风雨你就尽管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海燕在暴风雨中搏击的豪气。是啊,风雨教会人的不只是勇敢、洒脱、成熟,更让人感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快乐。
欧升达喜欢这种感觉,风雨能让他保持高度的灵敏,而不是沉沦在一种状态中。不经历风雨,凭什么享受彩虹?
孤独是一种美。只有在孤独中,一切才是真实的。笑容、哭泣是对自己的;甜甜的喜悦也是对自己的。欧升达迎迓着水流的冲击,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自己的这个信息会如期地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吗?
欧升达不知道尹诗双和冷鸿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更不知道尹诗双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他这步棋其实是个虚招儿,要是对方不接,搞不好可是要走实的。下围棋有一种昏招儿就是自己将自己的眼位填死,刚才这个电话是不是在紧自己的气呢?
他冲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乏味,于是就准备回房间睡一下。走到一丛树下,他忽然发现有个熟悉的背影,在跟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暴发户样子的人很暧昧地调笑着。他认出那正是潘晓梅。
她怎么会在这里?欧升达一惊,赶紧偷偷地躲开,从另一个方向回到自己房间,那个紧张的劲儿就像自己在偷情一样。
躺在床上,他半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他打开手机,马上一个电话就钻了进来。
“欧董,你在哪里?我已经到了北京。”正是江香兰。
“哦,我在外面办点事,刚才没电了,刚买了块电池。”他回答。
江香兰急切地说,“涵涵小姐叫你马上回电话。”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07:58:55
欧升达放下电话,还没等拨通涵涵的电话,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钱进,我的老兄,你哪儿去了?手机不通,房间里又没人?”
“对不起,我在外面办事,我的电话没电了。”欧升达回答。
钱进的语气很急,“一个下午,好几个人打电话给我,要我放弃与你的谈判。这事儿你怎么想?”
“我已经叫我公司法务部的人带着正式打印装订好的合同来了,通衢蓝领公寓的合同今晚或者明天上午随时可以签,但是,新华达的恐怕你我都要给对方留点回旋的空间。”欧升达回答。
钱进道,“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像王光玉这样的人你留空间给他可他不一定留面子给你。我在北京跟他接触的也不比你少,对他也是比较了解的。”
欧升达语气真诚地说道,“这件事如果仅仅是我跟王光玉之间的简单的商业合作,钱总,我早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可是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有点复杂,因此,我不得不争取办的周全,这点还请你务比理解。”
“当然,我理解你的顾虑。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在我的眼里,你的那些看似很重要的问题其实不是什么问题。有些人与事你没必要那么重视他们。”钱进道。
“对于你钱总有些事自然是小事,可对于我这样的老百姓,某些人我得罪不起,某些事我也不能不小心谨慎。是吧?”欧升达笑了一声,他没看见自己的笑容,估计这笑容一定很难看。
“行吧,这事我也不能勉强你,你看明天上午我们把通衢的合同签了行吗?”钱进问。
“好的”。欧升达回答。
欧升达坐在那里想了想,开始拨涵涵的电话,但是,她那边却是一直在通话中。想来,这一下午的关机,一定是有了很多的事情。
对方一定是已经准确无误地收到了自己发出的信息,看来,他们正在准备反击。他们会出什么牌呢?
欧升达站起身来,到前台结了帐。
就在他走到外面准备打车走的时候,他发现潘晓梅正坐在大厅的角落里跟那个男人窃窃私语。他想,她应该没发现自己,于是快速地离开。
这个潘晓梅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的触角不仅仅局限在鹏城,京城也是到处有她的痕迹。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09:43:20
直到欧升达坐的出租车快到市区,他才跟涵涵通上电话。
“王光玉提出新的方案,在原来的补偿方案的基础上乘五。另外,将目前在你手里抵押的俱乐部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涵涵开门见山地说。
欧升达冷笑一声,“他的算盘够精的,这个一揽子方案还是算计了我一道,这离我的要求其实还有一定的差距。麻烦你转告给他,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可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我当然会转告,但是,我告诉你,冷鸿海打电话给徐中方,说他要将鹏城的工厂裁员一万人。”涵涵咳了一声道。
“这个我有关系吗?”欧升达问。
“这个表面上跟你似乎没关系,实际上是有关系的。”涵涵回答。
“围魏救赵,给徐中方压力,然后徐中方给我压力,对吧?”欧升达嘿嘿地笑着。
涵涵还是不断地咳着,“你是个明白人,自然能看到这一点。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达到了预想中的效果。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就让他这样在我身上抽一管子血走?”欧升达反问道。
涵涵又咳了一声,“我知道你是商人,但是,要学会舍得。”
“涵涵,有时候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而是一个尊严的问题。”他回答。
涵涵道,“尊严有时候是很脆弱的。但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也要灵活处理有关面子的问题,戒急用忍,有时为了更为远大的理想,暂时委曲求全,将以有为也。当年韩信如果受不了胯下之辱,怎么有后来名振天下的将兵多多益善的准阴候呢?”
欧升达叹口气,“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也要考虑成本的。这点你能理解吧?”
尊严是山,尊严是水。尊严受损,人就受到伤害,尊严不再,人就不能存在。
可是,自己一定要与那么强大的对手战斗到底吗?他忽然有些犹豫,乃至涵涵后来跟他说了什么他似乎都没有听清。
“你在听吗?”涵涵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欧升达赶紧说,“对不起,我有点走神。”
“我问你,昨天阿萨跟你谈的怎么样?”她问。
欧升达回答,“可能是我愚笨,没有太理解他的意思。”
“也许是他有些话还不好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吧。”涵涵若有所思地说。
“他说会关注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欧升达回答。
“或许关键时候他会出手吧?”涵涵道。
“也许。”欧升达回答。
他深知自己今后的路越发难走,还会面临更多的风险和困难。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10:02:15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11:36:18
北京的天空越来越深陷于越来越浓的黑暗里,路上的车很多,欧升达所坐的出租车就像牛车。
想想最近的一些事,林林总总,千头万绪,像一张无形的网,够你去打理的了。
不过欧升达懂得,他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否则他就会被对手打倒。得寻找突破口,突围出去,不然就会困死在这张网里。那么突破口在哪里呢?
电话忽然亮起来,他一听却是徐中方,赶紧说道,“徐市长是您呀,有什么指示?”
徐中方说,“你现在是著名企业家了,我怎么指示你呀?”
欧升达说,“看样子徐市长是不大满意我啊。”
“这个我可不敢,要是哪天阿萨或者他家老爷子因为你不满意我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徐中方的语气明显有些冷。
欧升达的语气忽然低下来,动情地说,“徐市长呀,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配合您工作。我知道,如果不是您对升达地产这么关注,我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听欧升达这样说,徐中方的语气也有些缓和,说,“我也知道你难,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也难,潘晓梅要给你融一笔资,你为什么不同意?”
“徐市长,你要理解我,现在我的处境很难,尤其是升达地产上市以后,很多事情都不能乱来,尤其是潘晓梅对我说,还有人替我出了利息,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不安,我将来怎么报答人家?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把新华达的股份转让给华夏信托的好,这样一了百了。”欧升达解释道。
“可是,王光玉是不想华夏信托进入新华达的,里面的原因我就不说了,所以,你最好还是把股份转让给他,这样对大家都好。”徐中方道。
“转让给他没问题,只要他答应我的条件。”欧升达语气平和地道。
徐中方道,“那好,我再跟他沟通一下,不过你要答应我,在我跟他沟通完之前,你不能跟华夏信托前这个合同。另外,市科技局为你们申请了一笔政府补贴,我已经签了字,不多,暂时缓解一下资金紧张的问题吧。”
欧升达回答,患难之时见真情,徐市长我对您表示衷心感谢!今后以加倍努力的工作来报答您。
徐中方道,“这么说我就有愧了,都是为了工作嘛。”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15:51:37
“徐市长,我们这事让你为难了,真不好意思。”欧升达道。
徐中方的话又变得有些冷,“别这样说,你也有你的考虑,在商言商,有时候当然不是凭我一句话两句话你就能做的。”
“其实,我一直是从徐市长的考虑问题的。就说这次新华达的股份问题吧,要不是我反复权衡徐市长的感受,我早都做了决断了,何至于现在还这样拖拖拉拉?”欧升达尽量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感情回答道。
徐中方冷笑着,“有时候,你其实没有必要考虑我这样的干部的感受。有时候你想做什么,叫阿萨给我个电话就可以了,不一定按正常程序处理,这万一我要是把你的事给疏忽了,我可是捅了马蜂窝还不知道怎么捅的。”
欧升达明白,这分明是不满啊,但是,他还是不能得罪这个人。
于是,他陪着笑道,“徐市长真能说笑话,你对我那是呵护有加,每次对我都是有求必应,我怎么会在他面前说对你不利的话呢?”
“这话分怎么说,万一哪天我伺候不好你这位知名企业家,换个别人来为你服务也不是不可能啊。”徐中方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欧升达明白他这样的缘由,他心一横,干脆把话挑明了说算了。
于是他道,徐市长肯定是生我气了,“都怪我办事总是一根筋。其实,这事分怎么看?”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果然,徐中方问,“怎么说?”
“其实这事我本是是一直积极配合徐市长的,只是王光玉他那里总是不给别人留余地。其实,他不给我留面子,就是不给你徐市长留面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欧升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话是这么说,可是,光玉也的确有他的难处,这点你也要理解。”徐中方道。
欧升达马上接了一句,“我当然理解他,不理解他能这样委曲求全吗?”
徐中方沉默了,半晌他道,“作为一市之长,我既不想看到商业格局出现问题,也不想外商的投资环境出现问题,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想牺牲本土企业的利益,是吗?”欧升达马上反问。
“其实,这也不是牺牲,而是为了顾全大局,顾全大局就是为了稳定和谐,欧董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吧?”徐中方问。
欧升达忽然觉得心里拨凉拨凉,徐中方居然公开地站到了对方那里,什么顾全大局?分明就是让自己就范。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16:07:07
天佑中华A @ 2010-01-10 16:37:26
在鹏城,从某种程度上讲,徐中方就代表着无上的权利,他的旨意就是法律。他现在这样说话,欧升达能反驳吗?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没有监督、没有一定的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徐中方叫自己顾全大局,自己一定要顾全大局吗?
于是,他回答徐中方,“徐市长一心想着工作我当然明白,可是,升达地产只是一个企业,在现在的国际金融海啸的冲击下,保证企业的生存是第一位的,如果升达地产出现了问题,影响的面也是不小的,你说是不是?”
徐中方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一旦是升达地产目前的这个困境解决不了,一旦是资金链出现问题,那就不是一个通衢的问题,很可能会有连锁反应,升达地产在鹏城的项目也会受到影响。万一升达地产在鹏城的项目停了工,特别是远志留学生创业园出现了问题。我怕对徐市长不利啊。”欧升达回答。
“你在危言耸听吧?”徐中方问。
“绝对不是,徐市长。咱们先把远志留学生创业园项目抛开,当说升达地产在鹏城的几个项目。现在市场信心很脆弱,我怕一旦升达项目停工,会重创市场预期,倘若发生连锁反应,整个地产市场恐怕要发生崩盘,那时候,市里的税收恐怕也会成问题,大量的供应商会倒闭,工人会没活干,那种景象我是不想看到的。”欧升达慢慢地说,他希望徐中方会听清楚。
“不会那么严重吧?”徐中方语气有些变化。
“会不会我也不敢说,所以,我要尽量避免这种事发生。一旦是发生了,徐市长的日子会很难过,这是我不想看到的。徐市长现在已经是日理万机了,我在电视上看到您天天开会,跑企业搞调研,要是房地产业出现了问题,那不是更让你头疼?作为朋友,不能为您分忧,我就是无能啊。”欧升达动情地说。
“哦,我知道了。”徐中方收了线。
自己的这番话能让他改变心意吗?欧升达不敢确定。但是,欧升达天生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看事物总是看好的那面。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一个大鸭梨,但是上面有一个斑点,如果你只盯住斑点,就判断鸭梨是不好的,你就无法享用这个鸭梨,相反,如果你看到鸭梨的大部分是好的,你只需用刀切掉斑点部分即可享用了。徐中方也不会总想着王光玉,他的心里还是有这个城市的,他总不会因为跟王光玉交往过深,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吧?
天佑中华A @ 2010-01-11 09:39:50
欧升达见到江香兰就发现她的神情很异常,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直到岳小吟打来电话他才知道原来是她来之前跟毛波吵了一架,原因很简单,当她告诉毛波自己要紧急出差到北京让他带带孩子的时候,他居然勃然大怒,说江香兰不应该单独陪老板出差,甚至说出了江香兰是要自己送上门云云。
欧升达听到这话,感到很不好意思,赶紧打电话到江香兰的房间说,“对不起,叫你受委屈了,这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江香兰叹口气,“没什么,这跟你没关系。我是升达地产的员工,服从是天职。”
而她这么说欧升达更是觉得心里不安,本来江香兰是可以不来的,合同细节敲定,叫钱进公司的人打印装订也是一样的,而自己叫江香兰来北京其实就是一个目的,通过叫尹诗双订票向对方传递个消息而已。没想到这个动作却给江香兰惹了这么大个麻烦。
心里越发地不安,他越觉得应该表达一下对江香兰的歉意,于是,就叫了东西,请江香兰来自己房间共进晚餐。
尽管面前的菜品十分精致,但是,欧升达能感觉到但这顿晚餐两人吃得极其沉闷。服务员特地营造的情调似乎并未调动起江香兰太大的食欲,反而让她显得心事重重。
“来试试这个”,欧升达将一块鳕鱼叉到江香兰面前的盘子里。
江香兰神色沉重,低声说道,“谢谢。”
欧升达本来想找个话题劝劝她,但是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闷住声音,不再多问。
沉默依然在两人之间延续。
这时,欧升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到江香兰依旧不做声,于是拿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欧升达小声接听电话,他发现虽然江香兰依旧沉默,但眼角的一丝余光却朝他瞟来。
见到他在注意她,江香兰马上收回了眼角的余光,继续去看着桌上的菜品。
是乌梅,她问,“你在忙什么?怎么一个下午没有开机?”
欧升达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我在跟同事吃饭。”
“哦?你在哪儿?”她问。
“我在房间里啊?”他回答。
她似乎很惊讶,“你在房间里跟同事吃饭?女同事吧?”
欧升达回答,“是的,我们的法律顾问,刚到北京。”
“一定很漂亮喽?”她又问。
“还行”,他不想跟他说这些无聊的问题,就想早点结束谈话。
“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一下?”乌梅的话里明显有了醋味。
“有机会吧”,他扫了一眼江香兰,她的眼神正朝这边飘着。
“好一言为定,有机会我一定见见你这位同事”。她重点强调了一下同事二字,收了线。
天佑中华A @ 2010-01-11 09:55:17
天佑中华A @ 2010-01-11 11:37:19
回到桌边,两个人依旧慢慢地吃着,电视里似乎在放一个音乐节目,柔和的旋律如同清冽的流水,在房间里缓缓流淌着。
在江香兰的身后有服务生送来的的一束幽兰,成为整个房间最为触目的背景。看着她的忧郁,欧升达显得内心忐忑。
“香兰,很是对不起,没想到让你出差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对不起。”欧升达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处理好。”她的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欧升达真诚地说,“别这么说,要不是我电话没电了,也许你会有机会跟我解释一下,如果我知道你不方便,我会叫别人过来的。”
“这样也好,我能有个机会看清他的为人。原来我以为他是爱我,现在看来,他的爱充满了自私。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江香兰忽然抬起头,神色浓重地看着欧升达。
“什么事?我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尽力。”他的心变得柔弱起来。
江香兰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我想,公司应该终止与毛波的合同。”
“为什么?”欧升达没想到她这样说。
“他这个人不值得同情。”
“我们是对他的项目进行资助,而不单单是为了他个人”。欧升达尽量把话说得轻松。
“可是,他现在因为这个资助,对我有了怀疑。认为是因为我他才能得到这笔资助,因此,他在家里现在对我态度很不好。我请求你终止这份合同,也是想挽救一下我的婚姻。”江香兰心绪不宁地说。
“怎么会是这样?”欧升达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就是这样,他现在多疑到了一定的程度。拿到这份合同,他就怀疑,怀疑我与你的关系。”江香兰心神不属。
“解除了合同他就不怀疑了吗?”欧升达问。
江香兰咬咬牙,道,“所以,我还考虑从升达辞职。”
“为什么?”欧升达更加不可理解,他接着说,“辞职以后你还会找工作,还会跟男人来往,那他不是还要怀疑?他一怀疑你就辞职,这样你的生活会变得混乱不堪的。”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她叹口气。
天佑中华A @ 2010-01-11 11: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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