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中华A @ 2010-05-25 08:25:36
欧升达一边倒着茶一边道:“还说得过去,政府叫国土局对那两块地作了评估,评估出来的价格跟我和宝山投资公司的协议价格也差不多,所以,有关于我跟廖总的一些有私下交易的传言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税务局的人只是说来,但是还没有来,不过应该问题不大,相关的工作我都做了,要是有大问题,上面也会有人说话。倒是现在我很担心你啊。”
“担心我什么?”楚之洋笑嘻嘻地问。
“你觉得周浩的事情靠谱吗?”欧升达问。
楚之洋反问道:“有什么不靠谱儿的?他叫我建点儿老鼠仓,到时候他一个涨停一个涨停地往上拉。”
“你就那么相信他?”欧升达问。
楚之洋喝着茶道:“升达啊,你有所不知,我的公司现在上市了,这就跟以前没上市不同。这每年都有一定量的利润指标,而且还要为明年的利润作打算,所以啊,我现在每看一次会计报表心都疼。现在,周浩能帮我往上拉拉股价,我这对管理层和股民也有个交代啊。”
欧升达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是你关键性的一年。如果没有办法在今年实现业绩大幅度的提升,股民会对你失望的。”
楚之洋叹口气:“所以啊,从今年初开始,我就开始围绕年报这个目标展开系列调整,从营销体系调整、加快新品开发、催还欠款等方面着手改变目前这种状态。”
“周惜雪去管理海外事业部也是这调整的一部分?”欧升达问。
楚之洋点点头:“是的,本来我以为她的到来会改变公司目前在海外市场上在欧美市场的弱势,而且还能为公司带来一些先进的企业文化,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她在阿斯通那一套不但是不灵,相反,还将海外事业部现有的经营方式打乱,业绩急剧下滑不说,人心也开始不稳。”
“也就是说,你最近在国外主要是在灭火?”欧升达问。
“嗯,安抚人心,稳定客户。”楚之洋回答。
欧升达问:“效果怎么样?”
“马马虎虎,又搞定了个南欧的客户,总算在欧洲市场上没有一败涂地。”楚之洋显得有些失望。
“你觉得问题主要出在哪儿?”欧升达问。
天佑中华A @ 2010-05-25 08:27:41
楚之洋回答:“中国企业在国外的成功不外乎是善打、敢打价格战,但是,我们这个行业有些特殊,光用价格去占领市场客户不一定买账。客户现在更在乎的是增加产品功能,改善产品品质等。我们的低价策略拓展了广阔的海外市场,但从长期来看,这是一种以利润换市场的行为。近几年我们在销售收入急剧增长的同时,其利润率却在大幅度下降。周惜雪似乎是没有吃透这点,另外她跟员工的关系现在看来也是个大问题。对了,她说找你谈谈,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欧升达回答。看见楚之洋看着他,他继续说,“我觉得之洋公司在国外更应向竞争对手学习,把他们作为你们的老师。你们总不能等待没有问题才去进攻,而是要在海外市场的搏击中,熟悉市场,赢得市场,培养和造就你们的营销队伍。你们现在还十分危险,完全不具备这种能力。若三至五年之内建立不起国际化的销售体系,那么国内市场一旦饱和,你们将坐以待毙。现在,是你们转型的一个关键时期。在这个时期,周惜雪的经验不是完全不适合你们,而是要怎么跟你们现在的经营理念结合,让它发挥应有的威力。”
“之洋公司现在看着很繁荣,实际上它就在悬崖上。”楚之洋道,“我们的管理层没有一个人曾经干过大型的高科技公司,从开发到市场,从生产到财务,等等,全都是外行、未涉世事的学生一边摸索一边前进,磕磕碰碰走过来的。好不容易有个周惜雪,还来了个严重的水土不服,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不能这么说,企业对于周惜雪来说,周惜雪对于企业来说,都有个相互适应的过程吧?”欧升达安慰着楚之洋。
“唉,我最近这段时间真是感到心力憔悴,不知道何去何从。我总觉得自己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了。这个企业要是在我的手里毁了,我怎么对得起跟我一起打拼这么多年的兄弟?”楚之洋显得有些无奈。
“其实,之洋,我知道,之洋公司常常以低于对手几倍的价格获得项目订单,这样就不得不逼着你在内部压缩成本,让你的员工跟你一起忍受压力。而周惜雪则不同,她是在另外一种企业文化里成长起来的,所以,你们俩要好好沟通一下。”欧升达慢慢地说,心里却一直不安,总想把话题引到他希望的方向上。
楚之洋将手交叉,放在后脑勺,显得很疲惫地伸伸懒腰,道:“可是,我们俩现在的沟通似乎出现了问题。你说,这国外的理念就这么难以跟本土文化结合吗?”
欧升达想了想,道:“目前有很多公司都在推行高绩效,但成绩并不明显,主要是因为水土不服,没有结合中国的国情。高绩效的发展之路是理想的模式,但也意味着:有一定投入和较长期的培育过程。所以,你不能急功近利,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人生是美好的,但是过程充满了痛苦。”楚之洋叹了口气,“对了,听惜雪说,你跟周浩谈得不错?”
“没谈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目的不那么简单。”欧升达想尽快把自己的想法跟楚之洋谈谈。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啊?”楚之洋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欧升达很想把冷鸿海和自己谈的话和盘托出,但是,他又怕楚之洋不能接受,或者根本不相信,于是他感到了自己就像天下无贼里面保护王宝强的刘德华。
他脑子里一直在拿捏今天跟楚之洋谈话的分寸,说重了楚之洋也许不接受,说轻了,他又不一定认清事情的严重性。
欧升达以前在和楚之洋一起的时候,说话并不注意分寸,但自从发生了周惜雪的事以后,他就不得不注意自己说话的分寸;因为如果不注意说话的分寸,那么他就没有办法把自己跟楚之洋之间的事摆平。因此,现在他很为难,因为他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到什么份上。
事到如今,欧升达有一种自己闯了祸的感觉。
天佑中华A @ 2010-05-25 08:28:55
“之洋,你听我说。你现在想把公司年报弄得漂亮一点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拉抬股票这事,你还是要慎之又慎啊。”欧升达忽然感到自己有点像楚之洋的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语重心长?
楚之洋笑了:“怎么?你今天好像是心里有话,有话就说嘛,怎么老吞吞吐吐的?”
“之洋,周浩拉抬之洋公司股票看起来这个建议不错,可是,你可千万别参与进去。”欧升达道。
楚之洋笑道:“你得了,股票市场就是个赌场,就是个负和游戏,冤大头就是散户。我配合庄家,能有什么危险?”
欧升达严肃地说:“看样子你还是不大明白这股票市场的事,你也要找那个输钱给你的人,你以为他应该是那些散户。庄家吃散户,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呵呵,全国散户就那么多,资金就那么大,好嘛,突然出现那么多庄家要吃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喂不饱啊。”
“嗯?”楚之洋有点吃惊,“这个问题我真还没想过。”
欧升达接着说:“现在看到许多所谓的股评家,隔三差五地在那里写评论,说庄家的动态如何,准备发动什么行情了,看来还是执迷不悟,还想吃散户?其实你应该知道,这个市场最大的问题是股权分割,大部分的股权不流通。这样造成的结果是,大股东不关心流通市值,这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你就是‘之洋’的大股东,你现在来关心股价,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
“实际上,长期稳定盈利的基础必定是企业价值的增长,而不是所谓的股价的高低。之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欧升达看着楚之洋。”
“嗯,这个我懂,可是这跟周浩要拉抬我公司的股价有关系吗?”楚之洋问。
欧升达笑了一下:“周浩对你说,是不是也要吃定那些散户?”
楚之洋点点头,算是默许。
欧升达又问:“是不是说,在最开始的时候要吸筹?而在吸筹的过程中,为了降低成本要放出一些利空消息,打压股价?”
“对啊!”楚之洋回答。
“之洋,咱先不说他打压股价吸筹这个过程,我想问你一下。周浩是不是对你说,他们的优势是时点判断,看大盘很准,有多种工具,可以跑赢大盘?”欧升达问。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一旦是他们吸到了足够的筹码,就会叫我们配合辟谣,然后就会直接封住涨停,连续拉升,到关键时候逐渐出货。为了这个,他们还发了计划书给我。”楚之洋回答。
“一切看着都很美好是不是?”欧升达问。
“难道不好吗?”楚之洋反问。
欧升达紧紧盯着楚之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周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你什么意思?”楚之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天佑中华A @ 2010-05-26 10:31:40
欧升达道:“假如周浩是要用他在市场上吸纳来的流通股来在股东大会上做点什么动作呢?对于之洋公司这个股权比较分散的公司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哎,你这就多虑了,他的流通股吸纳在手里不会产生绝对的作用,还有那么多不能在二级市场正式流通的法人股呢。”楚之洋还是不在乎。
欧升达显得有些严肃:“关键就在于这些法人股,尤其是你现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法人股。你要明白这些法人股其实际价值远远低于同等数量的流通股,但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在股东大会上的法人股的投票权与价格高出许多的流通股的投票权一模一样。因此,周浩只要与某几个你控制不住的法人股持有人沟通好了,对于之洋公司这样一个股权高度分散的上市公司来说,这些法人股常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
“得了,你太多虑了,那些法人股一般都是跟我有长期业务关系的银行持有。他们总不会突然跟周浩这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北京人合作吧?”楚之洋看来还是没有把这事当回事。
“之洋,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事情的严重性。”欧升达心里有些着急,这楚之洋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得了,你别总把别人往坏了想。虽然我跟周惜雪现在还有些分歧,但是,那都是工作上的观点不同,这不影响我们相爱。我已经跟周惜雪说了,我们将来一定是要结婚的,你说,周浩总不会害他妹妹吧?”楚之洋显得很轻松,似乎并没有把欧升达的话放在心上。
欧升达真想脱口说出周惜雪跟自己的事,可是想想还是压住了心头的急躁。他冷静了一会儿道:“你回来了,我打电话给你嫂子,请你吃饭。”
“得了,你别张罗了。我已经叫惜雪叫她们去会所了。”
欧升达一愣,心想,周惜雪叫乐枫和廖冰旋?这可能吗?乐枫能来他相信,但是廖冰旋会来吗?那天自己跟她分了手以后还没有通过电话,不是自己不想跟她通电话,而是这两天不好打电话给她。
欧升达又不好当着楚之洋的面打电话给廖冰旋。他略微思考一下,对楚之洋道:“这样,你先走一步,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我随后就到。”
楚之洋走了,欧升达赶紧打电话给廖冰旋。
谁知,她一接电话就问:“你出发了没有?”
欧升达有点犹豫,问:“这个聚会你去吗?”
廖冰旋问:“我为什么不去?难道我怕她周惜雪不成?
天佑中华A @ 2010-05-26 10:33:58
“旋子,你要知道,这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之洋说,这万一……”欧升达不无担心地道。
“怕我当面跟周惜雪吵起来?”廖冰旋笑着问。
欧升达反问:“难道你还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周惜雪这两天一直打电话给我,说那些照片不是她给张自江的。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不过,正好有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她想演什么戏。”廖冰旋道。
“对了,你跟张自江这两天关系怎么样?”欧升达问。
“呃,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他这两天去开会了,也没说什么。”廖冰旋回答。
欧升达感到心里很堵,就说:“旋子,这事我很内疚。”
“你内疚什么?有什么内疚的?不过,升达,那天你真的很勇敢,我没想到你会和张自江说那番话。”廖冰旋声音幽幽的。
“张自江说什么了?”
“你走后他说你说的大多数都是歪理,不过他说,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这些年他是忽视了我的感受。”廖冰旋回答。
“哦,这么说,他还是有触动的。”欧升达道。
“我跟他提出了离婚。”廖冰旋轻声地说。
“啊?”欧升达大吃一惊,马上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考虑一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下廖冰旋的电话,他感到心里很烦躁,于是他又拨通了乐枫的电话。这两天乐枫的实验室一直很忙,早出晚归的,他们也没有好好谈谈。
不过这回乐枫听完他的话倒是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她问:“你觉得旋子跟张自江提出离婚是真心的吗?”
欧升达觉得自己的心酸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所以,等一下见面你要好好跟她谈一谈。”
乐枫道:“这事还真是不好谈,你想啊,旋子这人做什么事绝对不是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的,她提出离婚那可能也是早就深思熟虑的。”
“好像你对这事儿不着急一样。你想,要是他们真的离了,我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岂不是如了你愿?”乐枫道。
“你什么意思?”欧升达问。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欧升达问:“乐枫?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不知道敌人要进攻啊?”
“我怕什么?要是敌人很强大,我就放弃阵地呗。”
欧升达有点急:“乐枫,你啥意思?”
乐枫在电话那边扑哧一声乐了:“你急啥?逗你玩儿呢。”
天佑中华A @ 2010-05-26 10:41:42
欧升达长出一口气:“乐教授,你这平时不开玩笑的今天怎么啦?急死我了。”
“我看你那么替旋子着急我吃醋嘛。”乐枫忽然变得小女人起来。
“好啦,好啦,别开玩笑了,中午你一定好好劝劝她,千万别离婚。”欧升达道。
“欧升达,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欧升达一愣,问:“你这又什么意思?”
“你吧,现在怕旋子离婚,一是怕她离了婚再来跟你纠缠;二是怕张自江离了婚对你使招儿对吧?你怎么就不替旋子想想?”乐枫话里不无讽刺。
“乐教授,你这胳膊肘儿到底往哪儿拐啊?”
乐枫冷笑着说:“你说我往哪儿拐?”
欧升达心里愁苦地道:“老婆,都啥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我逗?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才是,我就怕等一下吃饭的过程中,旋子跟周惜雪打起来。”
“打就打呗。”乐枫道。
“你怎么没有点急迫性啊?我还没准备好,一旦是撕破了脸,有些事就不好办啦。”欧升达心里有些急躁。
乐枫冷笑着:“欧升达,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有以前那种勇气啦?国民党的军官才想着拉开架势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呢,结果呢,还不是被不讲章法的共产党打得稀里哗啦?”
“可是,这回不是闹着玩儿的。”欧升达有点心虚。
“你呀,别怕这事,你听我说,一切顺其自然,怕有什么用?”乐枫似乎很镇静。见欧升达没说什么,就安慰他道,“是祸躲不过,等一下你就少说话得了。”
欧升达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像塞了个老鸹窝。
欧升达到了会所,看到古梦柏也在。一见欧升达进来,古梦柏赶紧叫服务员上菜,而且强调,今天的单算在他的身上。
欧升达注意到廖冰旋今天没戴那副墨镜,脸上的伤虽然轻了一些,但是还是很明显。周惜雪今天穿得很性感,这跟她一贯的女强人的装束有很大的区别。
刚一吃饭,欧升达就感觉到了今天气氛的微妙,往日不怎么说话的古梦柏不停地给大家布菜、添酒;而往日不怎么说话的周惜雪也总跟楚之洋说一些甜蜜的话,有些话让欧升达都感到有些直起鸡皮疙瘩。
倒是乐枫和廖冰旋,该吃吃该喝喝,只是不停地有些眼神的交流。
楚之洋满脸的幸福,可是,他越幸福,欧升达的心里越是火烧火燎般难受。
“升达,你今儿怎么啦?脸子总吊着?谁欠了你钱啊?”廖冰旋忽然问。不等欧升达回答,她又转身对乐枫道:“是不是你在家欺负了她?”
乐枫不屑地说:“我还能欺负他?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你看他那个样子,准是觉得跟咱们这样的黄脸婆吃饭没意思,心说不定飞到哪儿去了。”
廖冰旋道:“哟,乐教授,你可得多看着点儿,现在这男人啊,外面诱惑多,搞不好就犯错误。”
“犯错误又能怎么样?现在的男人啊,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乐枫冷冷地道。
古梦柏赶紧道:“两位美女,来我敬你们一杯。”
廖冰旋看着古梦柏:“梦柏,你平时是不是做事总这么厚此薄彼呢?”
天佑中华A @ 2010-05-27 07:33:49
古梦柏一怔,问:“旋子,你怎么这样问?”
“那你为什么只敬我俩不敬周惜雪?怎么,我们是外人,她是你自己人是不是?”廖冰旋看着古梦柏,又意味深长地看看周惜雪道。
“好好好,我敬三位美女,这总行了吧?”古梦柏赔着笑。
“对了嘛。”廖冰旋看了一眼周惜雪,欧升达注意到,那目光冷得不行。
周惜雪赶紧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喝。”
可是,廖冰旋并不响应,扭头问古梦柏:“梦柏,作为老同学我可要批评你,你呀太过分。”
古梦柏笑着:“旋子,我又怎么啦?”
廖冰旋面色平静:“梦柏,你看惜雪是多么好的女孩子!能干,漂亮,家庭出身又好,你怎么不好好珍惜呢?你看,你要是好好珍惜,楚总能捡这么个便宜吗?”
嘿嘿,古梦柏笑着,看了一眼廖冰旋,又看了一眼楚之洋,接着道:“这话怎么说的?她是她我是我,我平时都是当她妹妹的,我们不来电的。”
“你怕什么?楚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会所里很多员工都知道你俩过去是一对儿,这不会假吧?”廖冰旋歪着头望着古梦柏。
古梦柏看看大家:“我承认,以前我是对惜雪有点意思,可是,我配不上她,后来就分了。”
廖冰旋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古梦柏脸上:“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心里还很在意惜雪是吧?处处都在照顾她对不?”
“没有啊,现在大家都是朋友。来,还是喝酒吧。”古梦柏的笑容早已不是那么标准了。
“我看,你还是应该跟楚总先喝一杯,里面的意思我就不说了。”然后,廖冰旋看着楚之洋,“楚总,你是不是跟古总喝一个?”
楚之洋似乎走了神,听廖冰旋这样说,赶紧道:“嗯,行啊。”
两个男人喝下酒,廖冰旋有一种得意的自豪。
她转眼看着乐枫:“枫姐,看着这场面我真是感动。你说,惜雪这样的女孩子多幸福!满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
乐枫热情洋溢地看着周惜雪:“是啊,你看惜雪多招人爱,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
欧升达看着乐枫,心里知道她这满脸春风的后面都是风刀雪剑。
周惜雪似乎有点尴尬,但是她还是往楚之洋身边靠了靠。
廖冰旋看着周惜雪:“惜雪,你看,你的前男友和现任这么和谐,你是不是跟他俩一起喝一个?”
周惜雪脸色有点变,古梦柏赶紧端起酒杯,对周惜雪道:“惜雪,来,我们跟楚总喝一杯。”周惜雪勉强地端起杯。古梦柏对楚之洋道:“楚总,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对待惜雪啊!不然的话我可不答应。”
天佑中华A @ 2010-05-27 07:35:48
楚之洋看了一眼周惜雪,道:“惜雪,古总这不是跟我下战书吧?”
周惜雪挤出一丝笑容:“下战书你也别理他。”
三个人喝下去,乐枫好像是忽然发现了点什么,夸张地问廖冰旋:“哟,旋子,你脸上这是怎么啦?”
“嗐,别提了,还不是张自江那个死鬼给打的?”廖冰旋撇撇嘴道。
乐枫夸张地问:“为什么?他干吗打你啊?”
“原因你就别问了,反正很复杂。”说着扫了周惜雪一眼。
周惜雪马上把靠向楚之洋的身体直了起来。
楚之洋关心地问:“廖总,不要紧吧?”
廖冰旋一耸肩:“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我跟他提出了离婚。”
“啊?”大家一片惊呼,古梦柏的声音最大,乐枫和欧升达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古梦柏问:“旋子,你是不是再仔细地考虑一下?”
廖冰旋看了一眼周惜雪,她马上变得面红耳赤。廖冰旋把目光转向古梦柏:“我这个年龄像是把离婚挂在嘴边上的吗?我要是惜雪这个年龄离了婚还能找更好的,现在我这个样子,离了就很难再婚了。”
楚之洋关切地问:“廖姐,你究竟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打你吗?”
廖冰旋微笑着看着楚之洋:“其实还有些原因,我想你是明白的。”然后她又转向周惜雪:“惜雪应该也是心知肚明吧?”
周惜雪有些自惭形秽而且怯生生地低声道:“我哪知道。”
乐枫不失时机地问:“旋子,他们都知道,你跟我也说说呗?”欧升达心里好笑,这乐枫的戏演得还真挺真。
廖冰旋愈发地笑了,嘴角翘起了一道小弯:“嫂子,我逗他们玩儿呢,他们哪里知道啊?”
楚之洋赶紧打圆场:“是啊,我们哪里知道?”
乐枫充满疑问地看着楚之洋和周惜雪,问:“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欧升达看着乐枫,心里一阵一阵地别扭,心里说,乐教授,戏过啦。
乐枫又看了欧升达一眼,问:“你知道原因吗?”
欧升达心里忽然波涛汹涌起来,但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
古梦柏赶紧插了一句:“旋子,是不是张自江在外面有人啦?”
廖冰旋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惜雪一眼,道:“他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主要是我们性格不合。”
周惜雪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似乎很紧张。
“好啦,别提我这事儿了,今儿是之洋回国,咱们给他接风,别让我这事扫了今天的兴。”廖冰旋看着大家。
周惜雪没说话,但是很明显松了口气。
古梦柏也赶紧招呼:“来来,大家吃菜。”
桌上的气氛更加微妙,大家都在低头吃东西,但是,没有一个人面前的食物吃下去很多。
天佑中华A @ 2010-05-27 07:38:38
“升达,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不是心里有事吧?”廖冰旋忽然问,似笑非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事?”欧升达回答。
“那之洋回来你干吗不高兴?不是做了对不起之洋的事了吧?”廖冰旋还是似笑不笑地看着欧升达。
“胡扯。”欧升达回答,低头吃着东西,心情复杂,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我要面对些什么?面对了又能怎么样?我将怎样面对我对楚之洋隐瞒的那个事实?
廖冰旋看着欧升达,问:“那你怎么不跟之洋干两杯?平时你俩不是见面就掐吗?”
欧升达看看楚之洋:“你可别上她当啊?”
谁知,楚之洋却说:“我不上她的当也要上你的当,你小子说给我接风,一杯酒也不跟我喝,明摆着不欢迎我。”
“你傻啊,我不是照顾你,怕你身体不行吗?”欧升达道。
“少废话,把这杯干了。”楚之洋瞪着眼睛叫道。
“这世道,没处讲理去,为你好你还不领情。”欧升达跟楚之洋碰了一下。
放下酒杯,欧升达看着廖冰旋:“怎么样?这算欢迎了吧?”
廖冰旋看着楚之洋,撇了一下嘴:“要是真心就连干三杯。”
欧升达摇摇头:“算了,我就不真心了,爱咋咋地。”
楚之洋却说:“升达,你小子不准拉松,三杯就三杯,别让女人把咱们看扁了。”
欧升达看看廖冰旋,又看看乐枫,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他心一横:“干!”
“之洋,你别那样喝,对身体不好。”周惜雪关切地对楚之洋道。
她这么一劝,楚之洋立刻有些犹豫。
“惜雪,你怎么光关心之洋,不关心升达啊?”廖冰旋微笑着看着周惜雪。
周惜雪硬着头皮对欧升达道:“升达大哥,你也少喝点,这么喝对身体不好。”
廖冰旋转头对乐枫道:“乐姐姐,你看看,到底是惜雪妹妹,你看啊,她多有爱心?你看,她左心室装着楚之洋,右心室装着欧升达,哪像我,没心没肺,不知道关心人,就一个张自江搞不好还飞了。”
天佑中华A @ 2010-05-30 08:09:08
乐枫笑道:“我也是不行,我这心里只有个欧升达,腾不出一块地方装别人。”
廖冰旋故意叹道:“这人心啊,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奇妙。有的人心只能装一个人,有的却能装很多。她突然转过头问古梦柏,梦柏,上学的时候,人家都说你聪明,想必你的心是七窍玲珑,你心里可以装好多女人吧?”
古梦柏干笑着:“你这人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廖冰旋嘿嘿地笑着:“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乐枫在一旁道:“那还用问?都是女人呗。”
廖冰旋看着古梦柏:“你老实交代,你心里到底有多少女人?交代好了我饶了你,不然,我就挖你的心肝。”说着做了一个梅超风的姿势。
古梦柏干笑着,笑容一点也不标准。
欧升达在一旁说:“你俩别老挤兑古总,人家古总不在乎一时拥有,只在乎天长地久。人家心里藏着谁,那是人家的秘密,你俩怎么那么八卦?”
廖冰旋意味深长地对古梦柏说:“我不用挖你心,也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一个女人。”说着,她看了一眼周惜雪,周惜雪的脸腾地红了。
古梦柏道:“你肯定乱说,瞎想。”
廖冰旋杏眼一瞪:“我怎么乱说?你心里难道没有你妈吗?”
欧升达抬起头来,看见古梦柏惊愕地张大了嘴,标准的笑容完全不见了。
“好啦好啦,别闹了,吃得差不多了,散了吧。”欧升达道。
廖冰旋看着周惜雪:“惜雪,要不要咱们去一下SPA会所?”
欧升达道:“你跟乐枫去吧,人家久别,别捣乱。”周惜雪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乐枫也道:“是啊,咱俩去吧。升达,你晚上早点回去,童蓝和文达要来。”
这句话,更让欧升达有一种罪恶感。乐枫为这个家庭操碎了心,可是自己呢?
生活,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但是,在某些时候,你可以选择绕过去。实在绕不过去,有人帮你,生活也许会对你网开一面。
这天早上,欧升达刚上班,李文岚就打电话给欧升达:“你赶紧去趟通衢市,刘文卫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欧升达问。
“我正在开会,电话里不好说,你赶紧去吧。”李文岚匆匆放了电话。
欧升达有些纳闷?通衢市的项目进展很顺利,没听叶汉声说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刘文卫要突然见自己?
他赶紧安排了一下工作,叫秘书买了机票,打了个电话给叶汉声叫他派车到机场来接自己,然后就匆匆赶往了机场。
天佑中华A @ 2010-05-30 08:11:23
下了飞机,叶汉声问欧升达:“你怎么突然来了?有急事吗?”
欧升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刘文卫说有急事找我。我在取行李时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说晚上请我吃饭,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刘书记这人不错,经常派人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国土规划建设各个部门也都很配合。”叶汉声汇报道。
“对了,你老婆那边进展得怎么样?”欧升达问。
“还行,咱们的资金现在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以其他公司或者个人的身份,悄然分布在不同城市各个营业厅的网点上。只待时机一到,这些潜伏的资金就会或前或后步调一致地向那只股票发起冲击。”叶汉声道。
“这些都要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完成。作为最高机密,这些情况只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远在通衢市,没有人能注意你,所以,你要更加谨慎。”欧升达叮嘱道。
叶汉声亲自开着车,道:“欧董,本次计划,是我老婆沈宾阳做得最好,考虑最为周详的一次。但这么多的资金和统筹烦琐地安排布置,对于她来说确实是第一次,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者有什么损失我们怕愧对了您对我们的厚爱。”
“你们两公婆不要有顾虑,投资不佳,有公司顶着,损失的是公司的钱。你们的工资一分钱都不会少,不同的只是年底的奖金多寡而已。”欧升达平静地道。
“流通盘咱们现在已经控制了20.01%,你拨给我们的钱现在才用了一半不到。还要接着吸纳吗?”叶汉声问。
欧升达望着窗外,坚决地说:“继续,不过要注意不要叫别人发现。”
叶汉声回答:“没事,沈宾阳在全国各地安排的人都是在几手几十手地买入,盘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我们都是以大户的名义买入,手法极其隐蔽,在K线图上几乎是让其不放量地买入。”
“那就好。好好干吧。”欧升达道。
“我有点不明白,欧董,你跟楚之洋不是好朋友吗?你要想成为他们的股东那还不容易?为什么用这样的手法?动用这么大的资金?”叶汉声问。
欧升达轻轻一笑:“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现在,你先做好这个工作就好了。”
欧升达不是不想把自己的目的告诉给叶汉声,而是时机不到。叶汉声是公司的元老,对自己也是绝对的忠诚,自己当然不担心他;但是,他老婆沈宾阳毕竟动用了全国不少操盘手,这里面难免有跟周浩熟悉的人;一旦是走露风声那可是要前功尽弃的。
天佑中华A @ 2010-05-30 08:13:27
“欧董,沈宾阳问流通盘咱们要控制到多少合适?”叶汉声把车转上一条很宽的大路。
“要是按咱们手里的资金最多能控制多少?”欧升达问。
叶汉声道:“要是成本不大的话,能控制40%多一些。”
欧升达想了想:“你叫沈宾阳尽量控制在30%左右,剩下的钱留着以后再用,还有,我回到鹏城以后,想办法再筹集一笔资金备用。你告诉沈宾阳,我们现在跟对手比的是两方面:一是资金,谁的资金多,谁就会胜;二是耐心,谁能忍耐,谁就会占据主动。”
“要是对方试盘,我们怎么办?”叶汉声问。
欧升达沉吟了一下,回答:“对方一定要先通过市场的反应来试探是否有大资金潜伏在之洋股票当中,而后才能一步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所以,不管他怎么试,你们都要沉住气,按兵不动。”
“明白。”叶汉声说。
欧升达手机上一条信息:你的臂膀是坚实的。是涵涵。
这要是在几个月以前,收到这样的短信欧升达很快就会心猿意马,涵涵毕竟是个漂亮而出色的女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出现了周惜雪的事情,他对漂亮的女人似乎产生了一种恐惧,觉得这些女人跟他打交道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更何况,涵涵跟徐中方是那样的关系。尽管没有人亲口告诉他涵涵跟徐中方是情人的关系,但是,那天冷鸿海对他说的那番话,让欧升达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碰到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的女人,欧升达不是那么糊涂。
不过,涵涵对自己已是相当的不错,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有多少男女之间的深刻友谊可以止于情,合乎礼?如果能做到,那一定是真正的境界。
欧升达知道,自己现在千万不能再黏女人了,否则就将死无葬身之地。千万不要想着跟涵涵这样的女人做知己,当她与你分享内心时,她一定常常想分享你身体上的感觉。
到了刘文卫约好吃饭的地儿,欧升达发现,偌大的一个房间里面只有刘文卫一个人。
欧升达道:“刘书记,你太客气了,就咱们两个吃饭,你搞这么大一个房间干什么?”
刘文卫笑道:“吃饭的时间比我约你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之所以这样做,兄弟是有话要跟你谈。”
天佑中华A @ 2010-05-31 08:19:33
刘文卫跟自己称兄道弟?欧升达心里想,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要求我。
于是,他笑道:“文卫老弟真是客气,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或者叫文岚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刘文卫道:“升达大哥,兄弟这回千里劳师是有重要的事。这事你一定要帮我,而且不能讲条件。”
“这哪是求人,这分明是命令嘛。”欧升达调侃道。
刘文卫稍微愣了一下,对欧升达道:“升达大哥,对不起,我有点急躁了。你听我说,上次去北京的事现在有反馈了,效果很好。现在据说组织部门正在重点考察我和省计划委员会主任方万年。”
欧升达笑着道:“这是好事啊,文卫老弟你一旦是到了省里,我升达地产是不是也应该将战略重心向这里倾斜一下啊?到时候,你可别推三推四的哦?”
刘文卫道:“那哪能呢?不过,现在跟方万年比起来,我这里就是缺点政绩。”
“这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欧升达问。
“太能了,而且这事还非你不可。我听说你跟冷鸿海和蹇君博关系不错?”刘文卫问。
欧升达一怔,他马上脑子里闪出一个人,那就是乌梅。
“嗯,关系还算融洽,怎么文卫兄想认识认识他们?”欧升达问。
刘文卫嘴角向上一翘:“认识现在对我来说那自然是非常愿意的,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说服他们到我这里来投资?如果你能说服他们,那对我跟方万年的竞争可是太有利了。”
欧升达问:“能来得及吗?”
刘文卫点点头:“组织部门正在考察方万年,估计很快就要考察到我,要是最近一段时间你能帮我把这事办成,兄弟的升迁也就十有八九了。”
“这么有把握?”欧升达问。
“你也许不知道,现在在外面有人把通衢市当成为高官的黄埔。”刘文卫微笑着看着欧升达。
欧升达问:“为什么?”
“通衢出干部,通衢出经验。近些年来,通衢的官员随着通衢经济发展,调任外迁和省内升迁概率颇多。”刘文卫道。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欧升达问。
刘文卫笑了:“通衢市官员容易升迁的背后,是以招商引资发展外向型经济和富民优先为特征的通衢模式在省级区域以及全国更大范围地进一步扩散,这也印证了地方政府在新执政思路指导下的吏治变迁轨迹。除了表明上级对官员本人工作的肯定和期待之外,也表明了上级对通衢这些年来经济社会发展的充分肯定。”
“这好啊,这不正说明兄弟你这次已经占了先机吗?”欧升达道。
刘文卫脸色一沉:“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你有所不知,正因为如此众多通衢籍干部获得升迁,才有麻烦。到省里开会,台上坐的领导和台下坐的干部一见面就笑了,许多都是通衢出来的,甚至过去就是上下级关系。这次跟我竞争的方万年就是跟我搭过班子的市长。也就是说,我有的经历和优势他都有。”
欧升达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问:“文卫兄弟,要是这时候,你的招商能有一个大的突破,能有一个类似冷鸿海或者蹇君博这样的国际知名企业进驻通衢经济技术开发区,你在跟方万年的竞争中就占了绝对优势对不?”